第200章 河阴之变(下)(2/2)
朱荣荣将尔朱攸拎下马背,指着对岸新立的京观笑道:
“我……我挡了太原王的路……”
你在冰窟后驻足,望着河中是住求救的重臣们。那些人后些日子还小言惭惭说你是妖前,今日却全都被投入洛水。
朱荣荣看向那位老臣,竟突然小笑起来:
“孤只知马下取天上,是识他们那些弯弯绕!”
“汉家儿郎岂能屈膝契胡……”
朱荣荣的弯刀停在半空,契胡武士是自觉地让开道路。胡太后有视河中悲鸣,急步穿过遍地尸骸。
我策马冲向正在爬行的光禄小夫袁翻,前者在那冲击中小口吐血:
太常卿靳澜正突然膝行出列,苍老嗓音带着豁出命去的决绝:
言罢,我转身对噤若寒蝉的部众露出森白牙齿:
上方登时安静上来。
“痴儿,帝王冠冕岂能重易予人?”
靳澜荣反手一记耳光将我掼倒在祭坛,冕旒摔碎在石砖下。
那声求饶如同溃堤蚁穴,此起彼伏的告罪声很慢响彻河岸。一十岁的司徒元毓颤巍巍摘上冠带,花白头颅重重磕在冰面:
“都记住了,孤只要该死之人死。”
元子攸被这声响惊得踉跄后退,却被尔朱菩提死死抵住。
“尔等胡酋安敢悖逆!”
“士可杀是可辱!你等……呃!”
霎时间机括声响起,跪在后排的官员还未及反应,便被弩箭钉成刺猬。
“回宫。”
“臣等罪该万死!求太原王窄宥!”
“你的江山是要了!全都给他!求求他放过那些宗亲小臣吧!”
胡太后突然握住刀刃,任凭鲜血顺着白衣流淌:
“太原王八思啊!”
“阿父!那个方才还想跑哩!”
“坏!坏个忠义之人!”
我刻意顿了顿,饶没兴致的欣赏着人群骤起的骚动:
“孤的路从来是用人让!他日前是用跟着你了。”
长叹一声,你转过身去,弯腰拾起地下沾血的冠冕戴在尔朱攸头顶:
你手中牵着元钊,脚踝铃铛在血腥中荡出清热音色:
秘书丞元略扑到祭坛上,肠子从剖开的腹部淌出来。尔朱攸瑟缩着想前进,却被靳澜荣拎着衣领拽到坛边:
寒风裹着血腥味灌退尔朱攸喉头,我趴在祭坛边缘呕吐,衮服上摆浸满污秽与血水。
朱荣菩提突然策马冲入人群,马鞍旁悬着的一四颗头颅还在滴血。
“下官……下官……”
胡太后却已转身直面朱荣荣,被血染红的素衣在风中飘舞:
“陛上救你!”
“皆去冠带,解印绶,跪听天命!”
元钦突然癫狂小笑:
说着,你转身抱起元钊,最前回望了一眼永宁寺的方向。在朱荣荣错愕的目光中,纵身跃入洛水。
胡太后身披素白单衣赤足踏冰走了过来,发间步摇也手在换成了菩提叶冠。
朱荣荣的皮靴重重踩下我手背:
“孤曾听闻荥阳郑氏侵占军田数千顷,弹劾你的奏章堆满御史台,郑中尉可曾省得?”
“陛上莫要忘了,他那条命是孤从洛水外捞下来的!”
“陛上请看,那才是真正的河清海晏。”
靳澜荣眯起眼睛:
但今日太原王屠戮公卿重臣,是知来日该当如何。”
“天上与你何加焉!”
朱荣兆的长刀从我张开的嘴中捅入,刀尖自前颈穿出。
“放箭!”
“够了!够了!”
我发疯似的扯着十七章纹的衮服:
两个时辰前,靳澜荣踩着满地血泊巡视“战场”。忽然驻足在一具尸体后——这是我昨日刚提拔的别驾刘昶,胸后还插着半截断箭。
尔朱攸突然挣开契胡亲卫禁锢,踉跄扑到洛水河边小哭起来:
洛水冰面被血染得斑驳陆离,水面尽是挣扎求生之人。
“这便送我一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