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应该就是那个身份(2/2)
“拿了的是银子,要还的未必就是银子,所以他想了两办法解决燃眉之急。”
“第一个办法就是借助司马家的生意宣扬剑阁,司马家的生意四通八达,而且打交道的,多数都是高官富豪。”
“这个办法很好用,没过多久,剑阁名门正派的形象就立了起来。”
“非但是立起来了这样的形象,收获还远远超过预期,因为司马家也嗅到了商机。”
“司马家开始大肆宣扬,剑阁不但是名门正派,还是对大宁有功的名门正派。”
“司马家的人说,剑阁当初在西蜀道帮助大宁战兵清剿匪患功劳显赫,所以才得陛下准许搬迁到京畿道来。”
“如果这个时候谁把自家子弟送到剑门去修行,那将来必然前途无量。”
“一开始当官的人当然不会看得起一个江湖宗门,可生意人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自古以来生意人轻贱,要想改变地位是很难很难的事,他们听说剑阁弟子可以优先被选拔进战兵,或是优先选拔进各地衙门,于是......”
白裳年道:“后来的事你们大概也都知道,这以讹传讹,传出来一个顶尖的江湖宗门。”
“剑阁阁主想到的第二个办法,不是从别人家里借鸡蛋,而是借鸡下蛋。”
“司马家利用剑阁做生意,剑阁也利用司马家做生意,安排不少弟子到司马家的生意里学习。”
“我就是当初被剑阁安排进司马家的第一批人,而且当时还算是比较被阁主信任的人。”
“所以我一到司马家就被重点关照,又是收买又是拉拢,逐渐的我就成了两面的间谍。”
“再后来我就接触到了不问堂,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司马家的生意就是不问堂的生意。”
“我以为,不问堂也和剑阁一样,是要借助司马家生意这个壳来做他们自己的生意。”
夏侯拒错问:“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司马家的生意就是不问堂生意的?”
白裳年摇了摇头:“我不是从哪儿知道的,我是自己猜出来的。”
夏侯拒错点了点头,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谎话。
剑阁的人被司马家的人重点关注这没错,但剑阁的人绝不会被司马家的人真的委以重任。
白裳年继续说道:“我就是那个时候被选中的,我也没想到会成为三家的间谍。”
他说:“有一天,我在司马家运送的生意里夹杂了一些私货,这种事,司马家的人根本杜绝不了。”
“就连司马家的人也会这样做,反正用的是司马家的运输途径,还不用自己花银子,所以很多伙计都接私活。”
“一开始简单些,是帮人捎带一些书信送到外地去,虽然拿的银子不多可也不必担心什么。”
“后来心就越来越大,开始捎带的东西也就越来越杂,那天我把帮别人带的黑膏刚取出来要送,就被一个人按住了。”
“那个人说,要想活命,以后就必须为他做事,不然的话运送黑膏这种事不管是报官还是报司马家你都必死无疑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个黑膏的事就是他安排的,只要是司马家的伙计,能接受运送黑膏的,都可利用。”
“黑膏不重要,虽然黑膏很值钱,可他只是用这朝廷查处最严苛的东西来物色筛选他想要的人。”
“我为了活命就开始帮他做事,一开始......也简单,就是利用司马家四通八达的生意路线,物色女子。”
夏侯拒错:“就这么明目张胆?”
白裳年道:“哪会明目张胆?”
他解释道:“一直到现在也不敢是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。”
“我们选择下手对象都是找那种偏远的地方,山区最好,因为山区的人闭塞愚昧。”
“要么是骗,就说看上他们家的姑娘了,愿意出一笔彩礼,但是姑娘得跟我们走。”
“前些年大宁还不繁盛的时候,山里人卖闺女简直不要太便宜,有的时候都不需要给多少钱,给一些粮食就卖了。”
“就算现在大宁繁盛,在偏远山区苦寒疲敝的地方,这种办法依然可以用,只是没原来那么好用了。”
“若是遇上了不愿意卖的,或是不好骗的,那就把人直接偷走,这些地方的女子到了十几岁年纪就要独当一面。“
“她们单独出门的机会很多,只要盯着,下手容易,然后再制造一个很粗浅的不慎落水或是不慎坠亡的假象,他们家里人愚昧,只会说自己闺女运气不好。”
“没几个人会选择报官,就算有人报官也没什么,反正以地方官府的手段,想查出来也没那么容易,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管了。”
听到这的时候,不只是陆浣溪手脚冰凉气的眼睛都红了,夏侯拒错也是心中有一股怒火燃烧。
白裳年:“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,我做的事情我都认了,我之想换一个好死......”
夏侯拒错寒声道:“继续说!”
白裳年道:“后来因为我......因为我搞到手的女人最多,我接触到了少爷。”
“少爷其实用人很谨慎,他所用几个,如我如白流年,都是他观察很久才决定要用的。”
“我被少爷叫去之后,他让我帮他物色几个胸大的女人,我马上就去了,他直接甩给我几万两银子。”
白裳年:“那是我第一次觉得,钱来的真是他容易了。”
“可我很快就发现了,钱来的容易不假,命丢的也快,曾经帮少爷做事的一个人,在我眼前,就那么......被他活着剥皮。”
白裳年道:“见过这种事之后,谁还敢不听他的?”
“再后来,我接触的越来越多,才明白我们这样的人,只是少爷控制的一小部分,少爷借用黑膏,毒药,还有各种各样的手段,控制了很大一批江湖客。”
“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,可他的头脑格外好用,他能把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,全都藏在别人的生意里。”
他看向夏侯拒错:“他就在冀州,可没人知道他是谁,但......我知道他有个老祖宗,他对这个老祖宗很敬畏。”
“而且,他话里话外还透露出来,他和冀州那些勋贵关系不远......但也不是很近,因为他出卖那些勋贵一点儿都不含糊。”
夏侯拒错:“所以你猜测,他就可能是勋贵后代?”
白裳年点头:“是!”